季丰年打算第一个晚上就开始打怪行动,可等他出门逛到四楼走廊的时候,他身后的门突然咔哒一声打开,一阵刺骨凉风从身后吹了过来。
当下,季丰年心中大喜,没想到第一天就遇上了送积分来的。
他压抑着心中的喜悦转身,看到身后站着一个披着长发、面色苍白的高大女鬼。他计划先佯装害怕,然后趁女鬼不注意,一招击获,可他马上也不用装害怕了,那是真害怕,那鬼东西居然有影子,长长的影子拖到他的脚边,吓得他转身就跑。
他记着江元初来了这个疗养院,江元初来干嘛?来捉那种不人不鬼、他都没招的怪物啊。
他一往前跑,后头那东西就无声无息地跟着他,可他跑着跑着又觉得哪里不对劲,有实体的东西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于是他又停下了,可这一转身就直接和那女鬼撞了个满怀。
没想到这女鬼比他高得多,他一撞上去,肩头就撞到人家胸骨上,把他肩膀震得发疼,他之前就觉得这女鬼胸很平,但没想会平到一点脂肪都没有。
“你没事吧?”‘女鬼’这时突然抬手扶住他,那声音听着清朗得耳熟。
季丰年抬头,借着月光一下看清了来人模样,立马就推开他往后退,嘴里骂骂咧咧地,对着江小朋友也是难有好语气。
“小朋友,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干嘛呢?”季丰年看着眼前昏暗处里头有如高大鬼魅的少年,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睡不着,出来走走。”江元初顶着那副棺材脸,在深夜清冷月光下看起来更为苍白瘆人。
“出来走个屁,你赶紧给老子滚回床上数绵羊去。”季丰年气得骂道。他也不想对他们江小朋友发脾气,可这小子刚刚实在太吓人。
江元初回头看了眼来路,那昏暗走廊就好像无尽隧道,望不到底,“找不到路了。”
“什么意思?”季丰年跟着一起看向那个深渊,心中隐隐有什么不好预感,“这里又像卧龙岭那样,路会变化?”
江元初摇头:“不是,我不知道这里是哪。”
季丰年一听就更气了,这小子不能实诚点直接说自己迷路了吗?非要这样一下一下地吓他。
“走,我……”季丰年顿了顿,他也不知道这是哪,这条走廊灯极其暗,两侧墙壁污黄,连病房门都是锈迹斑斑的铁门,比他之前巡查的区域脏污了许多。
季丰年看眼下两个人都迷路了,真是觉得两个都是新来第一天的人干嘛要在一个陌生地方瞎跑啊。
“我们试试原路回去吧。”季丰年其实也说的不确定,他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记得原路是什么。
“你不好奇这里是哪吗?看似干净整洁的院区,为什么会有如此脏乱的地方?”江元初说着,突然朝一侧铁门走去。
“我没空好奇,现在就只想把你这个麻烦小朋友送回去。”季丰年走过去,想要拉他走,可站在那铁门前时也是愣住了,他从铁门上的小窗里看到极为残忍的一幕。
从小窗上能看到的视野极为狭小,但这也能让门外人清楚地看到屋内的铁床上铐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衣不蔽体,身上满是血污,连被手铐铐住的两个手腕都被磨得血肉模糊。
床上的女人一直都在盯着门上那扇窗户,而季丰年一望过去就正巧和女人对上视线,只不过他所见的是一双黯然无光的眼瞳。
“少儿不宜。”季丰年这时抬手遮住了江元初的眼睛,硬是把他推回走廊中央。
季丰年收回手,板起脸看向江元初,正色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是哪儿?”
这小子老是和他说话说一半,每次都是藏着所有线索慢慢抛给他,无论是在老楼还是在卧龙岭里,江元初总是这样一点一点地扔着饵食引他去往地狱。
江元初:“一开始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是哪里?”季丰年追问道。
江元初:“地下疗养院,专门关押重症患者。”
“地下?”季丰年皱起眉,“我们怎么会跑到地下来了?”
江元初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知道,我是跟着你跑下来的。”
季丰年听他一说,倒是有点往楼梯下跑的记忆了。
季丰年难得如此认真:“行,我不知道你小子计划是什么,但是别把我牵扯进去,我捉我的鬼,你找你的怪物。”
他又一次觉得江元初对这所疗养院了解得比他还多,他要是继续再这样从这小子手里获得线索,绝对是要拿命回报他。
江元初看着他,“但是,你不好奇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地方却能让我们轻易进来?”
季丰年愣了愣,的确这个罕为人知的危险地方居然让他直接往下跑就闯进来了。
季丰年:“为、为什么?”
“因为她。”江元初的视线从季丰年脸上移到他身后,一直盯着后面昏暗走廊一点。
“桀桀桀桀。”见到被人发现,一阵近乎癫狂的女人笑声响彻空旷走道。
随着女人的笑声响起,头顶那瓦数不足的灯也滋啦闪烁了几下,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抗力。
季丰年闻声回头看去,一看到女人身上的红裙,立马就内心欣喜,他好像遇到了那个任务里描述的游荡人间的红衣女郎。
可一瞬之间,季丰年心里的那股高兴劲儿烟消云散了:一边是用大招会有生命危险、不能留他在这里放大招的江小朋友,一边是他快到手的100积分,他哪边都无法放心割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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