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啊。”
“什么差不多？”
乔霁惊觉自己把想法说了出来，闭上嘴默默摇头。
盛星阑换好了衣服，懒散地站在浴室边上，把换下的裤子丢进脏衣筐。
“想吃什么？”盛星阑问。
“没想好。”
“指个口味吧，总不能让我一直猜。”
乔霁努力挥掉脑海里的盛星阑，让注意力集中：“咸的。”
咸的东西那可就太多了。
两人最后还是找了家装修还不错的小菜馆，盛星阑和乔霁一起点了几道菜。
吃完后两人走在学校的小道上。
乔霁很喜欢这个时候的天空。
小时候常年在卧室里面没办法出去走动，父母给他造了很大的露台，让他能在露台上坐着看外面的天。
盛星阑带着他再一次走到了湖边，上次他们在这里算是不欢而散，再次来到这里盛星阑先一步坐在草坪上，抬头问他：“没有洁癖吧？”
“没有。”
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乔霁坐过去。
乔霁和他并肩坐在草地上。
盛星阑的双腿伸得很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是乔霁第一次在模拟仓见到的样子，有点吊儿郎当。
“高强度的活动之后要拉一下筋。”盛星阑解释道。
乔霁表示理解，他和盛星阑是完全不同的坐姿，盛星阑用手肘撑在地上，半边身体都在草地，乔霁则是蜷缩着腿蹲坐在草地上，下巴搁在膝盖上看着湖面。
湖面波光粼粼，而乔霁想到了些来自于心底蠢蠢欲动的事情。
今天的情侣很少，只有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坐了一个人，隔得远了还看不清脸。
两人无言地在湖边坐了会。
盛星阑应该是比赛之后比较累，撑在地上没一会就感觉自己要睡着了，本来应该说点什么打破现在的安静，却因为太累实在是不想开口。
他没说话，还以为今晚就要这么沉默着过去，没想到乔霁百年难得一见主动开口找了话题。
太阳与月亮交替，温暖的黄昏过去，星星悄然爬上了天空。
乔霁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为什么叫盛星阑？”
盛星阑的瞌睡被这个问题赶走了半，但还是迷迷糊糊地说：“我爸姓盛。”
“……”
盛星阑见乔霁半天没有继续说，转过头看见他又呆愣愣地在看湖面发呆，才反应过来，问的是他后面的名字。
和乔霁在一起久了，可能都有点不会转弯了？
“我出生的时候，”盛星阑说，“我妈说那晚上星星很暗淡，天很黑，我也是医院那天唯一出生的孩子，医院也很安静，所以是星阑。”
乔霁哦了一声。
盛星阑爬起来些，让自己的脸和乔霁持平：“怎么想到问这个？”
乔霁的侧脸在月下似有一层浅光，盛星阑受到蛊惑般又靠近了些，身体侧坐起来，手撑在乔霁的腰后，从鼻腔里发出声音：“嗯？”
在转动脑袋的时候，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盛星阑的鼻尖在乔霁的鼻梁上擦过。
天上的繁星闪烁，是乔霁小时候最爱的天空，那时候的他抱着玩具坐在露台上，数着天空中到底有多少星星。
当数到一半，他总是会因为明灭不断的星星而被扰乱，只能从头开始，如此周而复始，直到他的身体好转得以出门。
本该是无聊至极的事，却是他小时候的乐趣所在。
如同现在盛星阑的眼睛，深黑做底，光亮点缀，随着他眼珠的转动而成为点点星光，比之天空中还要明亮。
乔霁放轻了呼吸，怕自己吓走这片星光。
站在领奖台上的时候，盛星阑目光灼灼，意气风发，是他该有的朝气，就连发梢的汗水都是为他闪耀的光芒。
乔霁抬起下巴，冰凉的嘴唇贴在盛星阑的嘴角。
这是他昨天看见盛星阑从机甲中出来就想做的事。
盛星阑其实想过应该在什么情况下吻乔霁。
应该是在春季的树下，他抚开落在乔霁耳边的花瓣，在他的唇上轻碰。
也或许是在静默无人的院子，乔霁正在长椅上瞌睡，他路过时候的偷香。
应当是他主动的。
笨拙的动作昭示了乔霁对于此的陌生，他只是一碰就走，溜得很快，在盛星阑还没来得及震惊就结束了动作，拉开了距离。
这短暂到盛星阑觉得不算是个吻的接触，乔霁的目光却异常干净。
他直白又干脆，把自己的感情赤裸地表达出来：“你的眼睛装下了整片星空。”
所以天空的星星才会暗淡，因为他的眼中是天空倾倒的一片星光。
他很喜欢。
这次是盛星阑的傻愣。
乔霁的眼睛弯起，应该是在笑。
他的目光落在乔霁的嘴唇上，那里唇色苍白，反倒是让他恍惚了瞬间。
乔霁发觉他没有反应，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盛星阑？”
手腕被抓住，一股力量将他的手压在草地上，本来拉开的距离被盛星阑紧逼消失，两人的鼻尖再一次碰在一起。
“你刚刚在做什么？”
乔霁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吻你。”
“你那不叫吻。”
乔霁皱起眉：“什么？”
回答他的是再次贴合在一起的嘴唇。
盛星阑吻得很轻，是试探的意味。
乔霁没有躲，只是象征地动了动手腕，又很快被盛星阑按住。
他的腰也被在身后的手挡住去路，盛星阑吻得用力了些，在他的唇缝间咬了口。
乔霁疼得往后退，和盛星阑分开了一些。
呼吸也乱了方寸，乔霁说：“疼，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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