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平日里无足挂齿的小事,比如什么在模拟战舰里面没礼貌抬着脚,比如什么开摩托的时候故意开很快逗乔霁抱紧他。
雷鸣见盛星阑一直没搭话,侧过头确认他睡着了没有。
结果就看见盛星阑委屈的目光。
雷鸣被惊悚得全身毛都站起来:“你想什么了?”
“我就一挺傻alpha。”
“……”
“我脑残。”
“……”
“我当时就不该发脾气听乔霁说完。”
雷鸣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以为他俩只是吵架的时候说的话:“安啦,谁都有做不好的时候啊。”
“我本来可以做好,”盛星阑说,“可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啊?”
“我以为,都是我以为。”
雷鸣把盛星阑手里的酒瓶夺走:“行了别喝了,你家司机在外面吗?顺路送我回去。”
盛星阑还要再喝,被雷鸣给按住。
他俩身高好在差不多,盛星阑要挣扎也不至于拦不住,雷鸣架着盛星阑坐回车里。
盛星阑的头贴着车窗,望着擦身而过的霓虹灯光,开口说道:“是我太差劲了。”
雷鸣也是喝了不少,只比盛星阑清醒那么一点。
可能是平时被盛星阑欺压太久,雷鸣怒向胆边生,给了颓废的盛星阑轻轻一巴掌。
盛星阑茫然地看过去。
雷鸣改打为摸,深情款款:“阿阑,你尽力了。”
“……”
然后两人同时捂住嘴,有一种想吐的欲望。
其实盛星阑性格也很别扭。
家庭因素占了大部分,雷鸣想起他每次去盛星阑那边,盛家父母两人对他的笑容都比对盛星阑多。
高压政策下的盛星阑没变成神经衰弱都算是不错了。
他游刃有余地走在那么多任感情中,无非是想找到一种平衡。
完美优秀的躯壳总有劳累的一天。
缺乏安全感的内心总需要有吐露的机会。
雷鸣一阵心酸,忍住想吐的冲动贴心地抱住盛星阑:“我——大家的阿阑已经很好了,总是在磕磕绊绊里长大。”
他实在是说不出更肉麻的话。
盛星阑被他恶心得酒都醒了。
俩alpha抱着像什么样子?
有时候友谊就是这样,就算是转身吐个天昏地暗,也是非要给朋友一个拥抱。
盛星阑拍拍雷鸣的肩膀,表示自己收到了心意。
然后两人同时松开,在车停在家门口之后一齐吐在花坛中。
宿醉的盛星阑很久没有起床的时候头疼了,他下楼倒了杯冰水想清醒下头脑,还没喝下去就听见盛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冬天喝热水。”
盛星阑回头看了他那穿着军装保养极好的母亲,把杯里的水倒了换上热水,慢悠悠喝下去。
盛母等他喝完,走进厨房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母子俩在厨房沉默喝水。
盛星阑喝完之后把杯子放在灶台上,被盛母拿起来放进消毒柜中。
消毒柜里的杯子码得整整齐齐,就连方向都是一致,误差不超过五度。
这种沉默和乔霁的那种话少的沉默不一样,乔霁是话少不爱说话,但是站在一起总归是觉得舒服的。
和盛家父母的沉默是压抑的,是因为盛星阑找不到可以说的话题,而他的父母不会和他说多余的一句话。
“明天收拾好自己,”盛母打开冰箱拿出营养剂,给了盛星阑一根,“和我去个地方。”
盛星阑的语气毫无波澜:“去哪?”
“相亲。”
“我不想去。”
盛母的营养剂已经见了底,这段时间她一字不说,等到营养剂完全灌入她的胃部之后才开口:“你二十二岁,不是随心所欲的年纪。”
盛星阑喝不下营养剂,放在手里随意把玩。
他说不说话都无所谓,盛母自顾自说下去:“燕家的小儿子比你小些,是个还不错的omega,你应该多认识认识,而不是在学校随便找个beta在一起浪费时间。”
“我对他不感兴趣。”
“一个学期换了五个,怎么不见你没兴趣?”
盛母冷硬地语气让盛星阑深感疲惫,他不想为这种事情吵架,每次吵架总是过于漫长的冷战。
燕家比他家的地位还要高上几分,只是之前不在同一个政党,来往并不是很多。
盛星阑烦躁地放下营养剂,玻璃砸在桌面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我知道了。”
换上品牌方送来的新款西装,盛星阑的脖颈感觉要被领带勒得窒息。
在车上他屡屡思考跳窗逃走的可能性,等上了空中隧道发现为时已晚,要是跳出去必定是粉身碎骨。
憋着憋着,就到了燕家。
他心里打算着一会见到omega小少爷应该说点什么,最好是能够快速打消对方的念头。
燕家的管家毕恭毕敬将他们引进去。
打开门,盛星阑先看见的是一位中年妇人,她穿着高定礼裙端坐在沙发边上,见来人之后摆出完美的笑容,站起来迎接他们。
她随是人到中年,依然皮肤光洁,说话的时候烫得精致的卷发会从肩头扫过:“你们来得可真早,我家小儿子还没回来呢。”
盛母也是露出笑来:“星阑催着我快些过来。”
妇人带他们坐下,叫佣人沏茶。
盛星阑扫着燕家的装饰。
和他的装修完全不同,他的父母常年在军队,对于家的概念浅淡,颜色总共也就灰白黑三种搭配。
反观燕家,茶几上是刚采摘下的鲜花,颇有艺术感地插在瓶中;水果盘里的叉子是镀金的,上面有着细小的雕花;沙发上的软垫柔软度适中,必然是有人尝试很多次才选中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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