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小妹妹是他最宠爱的……”
“一个听话又认命的八公主也许是,但一个忤逆又想逃走的八公主就不是了。”
“你在说什么?”他抓着我的手臂微微晃动,嘴唇有些干。
待我说到梁九功在临水小筑外对我说的那几句话时,十三阿哥的呼吸已乱了,他后退一步抵靠在门上,只说了一句,“皇阿玛不是那样的人。”
“但这就是我当年离京的真相,是连萨梅也不知道的内情。”
他低着头锁眉想了好一会儿,冰凉的手抚上了我的脸颊,轻声道:“怪不得和卓说你们在路上颠沛流离了三年,还一直被人追杀,原来我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到底是谁在你们离开之后还会追杀你,原来是这样……”明眸角落里涌上了泪水,他没有说下去,反手环住我的脖颈,将我搂入了怀里。
我紧紧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胸前,所有的坚持瞬间分崩离析,一头栽回了好不容易爬出半截的泥沼:“你说得对,这七年特别难熬,白日强装无事,夜里从无安眠,怕你没有想我,有的时候却反而希望你别想我,父亲要我走出来,可没有人知道,就这样呆着坐着喘着气儿,我就已经万分痛苦了。”
他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笑声又低又傻,“原来这话听来这么肉麻。”
“而且很傻。”
他突然弯腰揽住我的双腿将我拦腰抱起,疲惫的眉眼略弯,轻声道:“但很真。”
门檐上的铃儿哗啦作响,被他抱在怀里似乎是上辈子的事儿,对上他眉目清朗的面庞,我莫名的紧张,不由地垂了眉眼露了怯。
他笑了笑,像是得逞了一般,甚至在我耳边轻声道:“脸红什么?”
“我没有。”急着辩解让此地无银三百两凸显无疑,我闭了嘴巴不再出声。
“七月,”他收了笑,眼眸认真,“我曾说过,只要能找到你,这世上一切的事我都可以不管不在乎。”
阳光变淡,拉长了床前白莲的影子,香炉燃尽,烟雾散去,绵软的地毯上我和十三阿哥并肩靠坐,素白裙角叠着浅青衣衫,一如初见我们跌入秦诺婚房的那日,不过岁月流转,光阴似箭,十七八年过去了,我爱上了那个为我穿上婚鞋的少年,而历尽千帆之后,那少年仍在我身边。
“今日来遮云楼前和卓就已经告诉你当年的事了,为何还要戏弄我?”我靠在他肩头,盯着立柜上一个千回百转的琉璃风车。
“那个魏公子为什么要坐在你旁边?”他答非所问,但又似乎已经答了,我皱眉想了想,不由地笑起来,“你堂堂皇子,竟吃个小孩子的醋?”
“小孩子?”他挑眉不置可否,“他可不把自己当小孩子。”
我咯咯笑起来,他却抓住我的手翻身将我压到床沿,眸子里带着笑,在我额头啄了一下,等我反应过来时魏夫人给的那个白玉戒指已被他玩转在了指尖,满脸都是嫌弃厌烦的表情,“东西不好,人也讨嫌。”
我笑出声来,他眉头一皱,探身吻下,软糯却冰凉,带着甜汤的清香味,我微微发颤,紧张地双手往下压住地毯,他似有察觉,抓住我的手拉到胸前握紧,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哼了一声,他不放开反而趁机撬开我的牙齿探入我的口中,唇舌相交间我失了力气,整个人瘫软下去,被他彻底圈住,“还敢不敢再提寻一良配的事?”
我一愣差点窒息,他竟这么在意魏家,性子还如当年一样傲娇不饶人。
“玩笑也不行,”他看我一眼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便替我答了,我双手搭在他肩上看着他,轻声道:“十三阿哥,你为什么没有要个孩子?”
他微愣,搂着我一同跌躺在地毯上:“外面都传我什么了?”
我没答,颈下枕着他的手臂,额头抵在他的肩窝,一道阳光洒在我的眼睛上,我微微抬眼,正好把他白皙脸庞上扑闪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和淡粉色的嘴唇圈在眸子里,他的嘴角微翘,配上那凉薄的鼻梁和淡漠的眼睛,笑中带了一丝冷意,却摄人心魄的俊,“说我不举也罢了,可那不是欺负你不懂事么?”
这人说话带了弯,我听不明白愣了愣,直到看见他的笑变得戏谑,才惊觉这句话里的几个意思,不由地羞得满脸通红,他却一把搂着我翻身在上,眼里星光点点地靠近我,“你要记住了,无论何时,都要把我放在最不可辜负的那个位置,一旦我放弃了你,你就算守我个海枯石烂又有何用?”
原本羞得此生无颜,但他一番切入我心底的话偏生逼出了我的眼泪,我抬手圈住他的脖颈,细细应了一声,“那皇上……”
他用唇堵住我说了半截的话,缠绵半晌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现在还不能让人知道你的行踪,你安生待着,剩下的事我来做。”
我依了,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和卓催了。
我不愿放开他,像个小孩儿似的耍了一回赖,他低笑,似乎很开心,然后双手拥住我的后背将我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我北上屯兵,然后绕去青海巡防,等回京复了命就回来找你。”
“边西当真有事?”
“不会有事的,不过就是寻常的挑刺犯边,你放心。”
我将整个人都埋在他怀里,一句‘你放心’让我从头到脚彻头彻尾地松了一口气,闷闷道:“走之前能不能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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