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星星/余温酒
chapter110
——
初恋走出浴室。
一抬眼, 就看见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床上的顾嘉南。
他垂着眼，好像正在看微博, 浓眉轻拧, 表情淡淡。长发被草莓头绳随意地扎着，夜风扬起发丝，漂亮又忧伤。
见他看得很认真, 初恋莫名松了口气, 没去打扰他，直接走到玻璃桌前, 准备拿点水果吃。
她拿起牙签, 思考是自己先吃, 还是先问问他时, 顾嘉南突然抬眸, 看着她, 轻笑一声：“小鬼，帮我个忙。”
初恋动作一顿，表情有点呆：“什么忙？”
顾嘉南没立刻回答。
初恋想了想, 端起果盘, 坐到他的身旁, 边插草莓边问：“你吃不吃？”
顾嘉南放下手机, 侧头看了眼果盘, 视线落在牙签上的草莓, 看了两秒, 弯起桃花眼，轻嗯了声，身体却没动。
初恋看着他：“……”
顾嘉南轻笑：“不是要喂我吃草莓吗？”
初恋有点无语, 心道, 谁说要喂你了？
虽然这样想，但她还是喂到顾嘉南嘴边。
顾嘉南垂眸，瞥了眼草莓，嘴巴没动静。
初恋懵了：“怎么不吃？”
顾嘉南把脑袋往后挪了点：“我怕牙签戳到我嘴唇。”
初恋：“……”
顾嘉南笑：“你用手喂我。”
“你的嘴唇是水做的？这么娇嫩？”初恋有点炸毛，立刻把果盘递过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不是刚玩了手机，还没洗手嘛。”顾嘉南吊儿郎当地笑道，“手不干净，吃了会肚子不舒服的。”
初恋：“……”
僵持好几秒。
初恋深吸口气，想着这是自己的男朋友，掐死就没了，而且，喂颗草莓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
她不想表现出太多的情绪，不甘不愿地放下牙签，拿了颗又大又红的草莓，喂到顾嘉南的嘴边。
顾嘉南凑过来了点，张开嘴，咬住草莓。
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的，他的下唇触到她的指尖。
初恋愣了半秒。
下一刻，坚/硬的东西轻轻擦过她的指腹。
是顾嘉南的牙齿。
初恋：“……”
像不经意间碰到烫手的东西，初恋条件反射地缩回手。也许是错觉，她感觉，碰到他牙齿的那块肌肤开始发烫。
初恋不自在地捏了捏指腹。
顾嘉南看着小鬼的小动作。他咬破草莓，酸甜的味道浸满整个口腔。他咽下草莓，轻轻舔了舔嘴唇，唇瓣被草莓汁染得水润艳红，衬得那张雄雌莫辩的脸更妖孽。
顿了半秒，他突然道：“小鬼。”
初恋红着脸：“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说，”顾嘉南的笑带了几分痞气，心情似乎很不错，语调稍扬，“虽然我很立场坚定，但你能不能，少勾引我。”
初恋：“……”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突然在初恋的耳边炸开，惊得她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初恋不打算搭理顾嘉南，拿起牙签，正准备吃草莓。
顾嘉南突然道：“我还要吃。”
初恋：“……”
她的视线落在他脸上，停了好几秒，才微妙地问：“还想让我用手喂你？”
不等顾嘉南回答，初恋又道：“你做梦都梦不到。”
顾嘉南低笑了声，舔着唇道：“小鬼，知不知道什么叫情趣？”
初恋：“……”
初恋没听见似的，把果盘放在玻璃桌上，咬住草莓，边咀嚼边道，“你有长手。”
顾嘉南：“不干净。”
初恋咽下草莓，瞥了眼他的手。灯光下，原本就白皙的手看上去透明，依稀可见青筋。漂亮又脆弱。
她不客气地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病了也没事，我倒是不怕，”顾嘉南道，“我就是担心，女朋友会心疼。”
初恋：“……”
她发自内心地好奇，这老男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还有脸皮？
初恋没搭理他，默默地吃水果。
她总觉得，这个发展变得有点奇怪，甚至开始思考，自己原本想干什么来着？
想到那个令人羞耻的念头，她动作一顿，脸顿时烧了起来，思考着自己现在提要休息，会不会像是在暗示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情侣套房，灯光带粉，两人都没说话，房间里没任何杂音。又在那样的前提下，怎么想怎么暧昧。
初恋翼翼地转了转杏眸，用余光偷瞄。顾嘉南的目光明目张胆地落在她身上，毫不遮掩眼中的珍视。
她的心脏猛地一跳，忙收回视线，默默地咬了口水果。
只开了吊灯，落地窗这边的光线有点黯。眼前是带粉的光，窗外是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人与事物的轮廓模糊得温柔，莫名多了几分暧昧。
水果像是发过酵，带着醉人的温度。一下肚，初恋感觉自己缓慢地热起来，大脑还有点晕乎乎。
顾嘉南一直没说话，看看她，偶尔看看微博，轻蹙下眉梢，似乎看见了令他担忧或不高兴的言论。
注意力没全在她身上。
见此，初恋松了口气，精神和身体都放松了些。她又吃了几块水果，把牙签丢进垃圾桶，正准备起身：“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想……”
不等她把话说完，顾嘉南突然动了动。他放下手机，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拉。
力度并不大，但初恋根本没料到，一时不察地歪了歪身体。而后，顺着他施力的方向倒，直直地扑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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