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就能判断出叶轻飘他们不是当地人,倒真的是让他们觉得莫名其妙了。
“‘莫名其妙’其实就是今天你们几位路过的那条河流,它本来是有名字的,叫做溶川。可是因为它没有源头,来历不明,也没有人找到过它的尽头,不知归处。一年四季都温热,也没人能解释清楚。更重要的是,凡是在其中沐浴过的人据说能销万古愁,这更没人能说明白为什么。于是,这条河成了这世上最难懂的河流,人称‘莫名其妙’。但是它很出名,这是往修的人都向往的地方。倒不是为销万古愁,而是洗尽铅华!因为溶川也被称为这世上最具包容、极能容纳的河流,而流经里面的水被称为最干净、最温柔的水。”
“这么说,你是来这里洗澡的?”苏桂惊讶地问道。
“啧,俗气,泡澡!”更云嫌弃地及时更正苏桂的话。
“哈哈哈,意思都对吧。走了,几位,相逢是缘,明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大家保重!”
那人真的是立说立行,话说完人也到了门外。
“我们可以帮你找个住处住一晚的!”卷堆赶紧叫他。
“苦修也是往修的一部分,不用了。”很快,声音和人都一同消失在黑夜里。
吃饱喝足更能体会躺下是件身心愉悦的事情,可也得先走回去。
幽兰楫的书塾就在这附近,但二人从这门口过去之后一直还没有回来,更云他们怕回去没有人开门,所以只好放慢脚步溜达在大街上。
昏黄温暖的街灯下,一路上都有人在叮叮咚咚滚着铁环。大人们也三三两两在门口聊着天,也算是一种陪娃的方式了。
“看什么?”苏桂把两只手都交叠放在叶轻飘的咯吱窝底下。
“你看她们手里拿的,毛茸茸的,好像很暖和的样子!”叶轻飘虽说是在指给苏桂看,但眼珠子都不动,一直盯着那些女人手里的东西。
“噢,那个呀,你没见过吗?”
叶轻飘扭过头看着苏桂直摇头。
“桑榆城都有的呀,只不过你去的时候不是拿出来的季节。它里面是羊皮做的囊,外面用兔毛缝了个套子。囊里面灌上滚烫的水,装进兔毛的套子里,又暖和又好看。桑榆的冬天不算冷时间又短,但凡是讲究的姑娘都会人手一个。”
“哇……”听苏桂讲完,叶轻飘更是盯着过路人怀中抱着的那个一直到已经跟人家错过,看不见了还在喃喃自语:“我也好想要一个!”
“嗯……”苏桂把手从她胳肢窝底下抽出来拉着她看了一眼:“平心而论,就外表来说,你还是值得拥有一个的,看我的!”
“什么叫就外表来说,我没内在啊!”叶轻飘朝着苏桂的方向嚷道。
“哟哟,啧啧……”更云和卷堆两人从后面走到与她并肩的位置把她打量了一番:“内在啊……”
“怎么啦?”叶轻飘掐着腰。
“内在,你有的呀,狂野奔放还粗鲁,最重要的是,胆小!哈哈哈……”两人说完赶紧往前溜掉,还担心屁股太翘以致拖后腿,于是腆着肚子以便能收点。
“哼……”嘲笑她胆小,她当然气得跺脚。
“嗨……”苏桂满脸得意跑回来背手站在她面前,喘了几大口气后从背后抽回一只手,伸在她眼前。
“哇!”叶轻飘接过那毛茸茸的东西,里面散发着热烘烘的温度,她眼都笑弯了。
她把那东西在手中揉来揉去,还贴在耳边暖了一会儿,虽然爱不释手,但还是还给苏桂。
“你不要啦?”
“啊,不是,呃,是,咦,也不对……”叶轻飘绕了半天发现自己口才竟如此差,“是你的呀!”
“看!”苏桂从身后收回另一只手,那只手里还拎着另外一个。
叶轻飘立刻眉开眼笑,“所以这个是给我啦?”
“对呀。”
“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喜欢就给咯,再说你还不是允许我把手放在你咯吱窝下。”
“嘿嘿嘿。”叶轻飘揽过苏桂,两人手拉手、十指相扣,缠在一起的手臂还大弧度地前后甩着,无比显摆。
一路走在最后的寸言几次莞尔,心里就如同搁了叶轻飘她们那个兔毛套子羊皮囊子的暖手炉。
“你是用什么方法跟她们要到两个的呀?”
“各种撒泼耍赖装单纯扮可爱呀!”
“呃,丢人!”
“丢人怎么了?”
“丢人不怎么,就喜欢你丢人的样子。”
“哈哈哈哈!”
整个路上都正回荡这两人的笑声时,拐角处迎来一个垂头丧气的身影。
“幽兰楫先生!”叶轻飘和苏桂在他面前停住,见他颓丧的样子,两人不得不回头向那三个男人寻求帮助。
“先生,为何穿那么单薄出门?”卷堆边说边解自己的袍子。
“就你那小身板,还是好好穿着你的吧。”更云一把抓回卷堆,边向幽兰楫走去边三两下扯下自己的外衣,可抬眼一看,寸言已经为他披上了他的。
“正好我们跑了一天累了,想回去休息,先生你跟我们一道吧?”给他披好衣服,寸言转到他身后推起轮椅。
“也好!”幽兰楫脸上挤出一些笑容。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着,生怕说错话,气氛不免有些尴尬。可事实是幽兰楫似乎一直陷在沉思里,没有意识到几个人之间的这种沉默。
“姐姐。”
几人正走着,突然一只小手拉住了叶轻飘的,听到声音大家一回头,是那天那个叫祁豆的孩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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