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教过他这些。白墨踯躅着。想起小时候的事，他仍然害怕，可是面对岳方祇，这种害怕又变成了期待。
他会想象自己被拥抱，也想象自己拥抱着对方。岳方祇有时候看上去很疲惫，那时白墨就很想走过去抱一抱他。
只是他一直不敢。
也许……也许某一次被拥抱的时候，自己也可以抱住对方？白墨隐隐约约地期待着。
只可惜这份期待落空了。岳方祇很快就不再理他，甚至把他送去了另外的地方。
白墨暗地里哭了好几场。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从前也是，这时候也是。他心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儿想着自己可能生来就是要被人讨厌的。除了奶奶，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愿意接纳他。一会儿又想着为什么岳方祇突然变了，为什么自己又是这样不知羞耻。
这些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岳方祇说。他甚至搞不明白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有限的社会经验告诉他，男人和男人没由来地拥抱，并不是什么正常的行为。
过多的思绪让白墨重新变得混乱，他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做些什么。
直到那天，他听到岳方祇在叫自己的名字，也看到了好多不该看的东西。比如光着屁股的岳方祇，比如电脑上同样光着屁股的男人。
白墨心跳得很快，身子也变得不大对劲。他难受，想被岳方祇狠狠抱住，可是他也明白了被抱住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还是很害怕。可是如果那个人是岳方祇，似乎又没什么好怕的了。
于是在拥抱真正到来的时候，他握住了岳方祇的手。
后来许多一直想不通的事他也都弄明白了。恐惧和悲伤终于与噩梦一同远去。而更温暖更柔软也有力量的东西出现在了他的生活里。
白墨把一对憨态可掬的喜服男娃娃放在了搁板上，轻轻拍了拍手上的面粉。
外头又下雪了。
岳方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在桌子上放下了一碗刚煮好的山楂水，然后从后面抱住了他。白墨回过头去，冲他微笑，也抱住了他
岳方祇轻轻晃了晃他，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那对男娃娃边上，还有个白发苍苍的娃娃，笑容慈爱而安心——就像前阵子白墨梦到的那样。
阿婆这下该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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