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了，所以才会胡说八道，我先扶您回云休息吧。”
十年之后再见，心中依旧难掩波澜，乌日格缓声道：“柳如是，当年我送你的羊脂玉球，你可还保存着？”那玉球价值连城，依她的性子应该不会轻意舍弃。
柳如是扑通一声坐在地下，仅存的理智已经不足以支配她的言行：“什么羊脂玉球，你胡说八道什么，云冰柔那个女人跟本什么都没给过我，没有。”
柳如是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乌日格语无论次：“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来我莫府到底有何居心，是不是那个女人……。”
“啪。”的一声，莫擎远吼道：“闭嘴。”
堂中终于安静了。
柳如是不可思议的看着莫擎远，她嫁给莫擎远快二十年了。二十年来，莫擎远从未动过她一根汗毛，如今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又是家法，又是关柴房，今天又当着这个女人的面打了她一巴掌……
莫擎远叫来管家和几个下人，将柳如带出云。
柳如是激动的不断挣扎，耐何根本挣脱不了。
“冰柔，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莫擎远做梦都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她，这么年来，一直压在他心里愧疚久久不能散去。当年的事他有太多的不得已，加上年轻无知，最终才酿成了悲剧。
“你欠我的，暂且不说。”乌日格沉声道：“我的离儿呢，你又是如何待她的呢？”
当收到唐辛送来的信，说莫离掉下赤狼山，乌日格突然觉得这么多年坚持与病魔的抗争都变得毫无意义，甚至她觉得当年从赤狼山捡回一命都是一种惩罚，所以才又一次让她尝试到了失去亲人那锥心刺骨之痛。
莫擎远低下头来：“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离儿……”他现在好像除了说对不起，什么都做不了，莫擎远似乎今天才认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无能。
“对不起？”乌日格嗤之以鼻：“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呢？”
“……”莫擎远无言以对。
“柳如是的女儿如今做了王妃，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乌日格冷笑道：“离儿掉下赤狼山，老天有眼才得以保全性命，即便这样，你这个为人父的男人依旧没有保护好他，没有给他一个温暖的依靠，没想过要给他一个家。所以……你的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的忏悔显示着你的无能和自私。”乌日格一连说了太多话，气息开始变的不足。
老嬷嬷轻轻替她抚着后背。
“我本是来取你性命的，在我知道离儿去了，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你的命。”乌日格稍事休息道：“不过你也很幸运，离儿回来了，所以我不能杀你，我不能让她一生都活在母亲杀了父亲的痛苦之中。”
她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莫擎远的心上，然而这些又何尝不是事实呢，他无以反驳。
乌日格累了，她缓缓起身：“你我之间，所有的恩怨，今日一笔勾消了，从今往后莫离不在是莫家的人。”
莫擎远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才萎靡的摊坐在地上，下人见了急忙上来扶。
挣脱了下人的柳如是跑到堂中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坐位，跑到莫擎远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撕心裂肺道：“老爷，你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她的死和我一点儿关第都没有。
是你，是你自己要休了她的，是你。”
丫鬟见状将柳如拉开：“夫人，夫人，你冷静点。”
越是拉她，柳如是越激动，挣开丫鬟的手，跪在莫擎远面前：“老爷，当年那些谣言不是我散布
的，那个女人说的都是假话，我没有使手段，真的没有。”
小翠拉住柳如是，急道：“夫人，那公主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没说。”柳如是安静下来，旋即仰头哈哈大笑：“她会不说，她就会装温柔，装可怜，装端庄，她有什么好，她凭什么嫁进莫家，我就是要把她从这里赶出去，让她永远不得翻身……哈哈哈……呵呵……”
看着手舞足蹈的柳如是，莫擎远已经身心俱疲，只让下人将她锁在房中，不得出门。
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生无可恋，莫擎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气吸不均一阵呛咳，只觉得嗓子一紧，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看着地上的血苦笑，报应终究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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