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也不由自主的站起来,因为所有的人都因为那场打架而往后退着,陈双的脚就差点被踩了。
身边的肮脏大汉也没法睡觉了,张开双眼坐了起来:"咋子回事嘛!"
"看啊,打架呢!"
本都是陌路人,因为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好像成了亲人似的。
"这男人咋打女人啊!"
"就是,照我看,这是他家老婆吧!"
"那也不能这么打,还是个爷们不?"
话是这么说,可没有人上去劝架。
"你还是个爷们不,连女人都打,真是丢俺们男人的脸!"
睡觉的中年男人一起来就到处找鞋,鞋早就被人无意间给踢出去老远了,他就穿着一只鞋拨开人群指着就骂。
"就是,这还像话吗?"
不少人跟着起哄,可是那拽着女人头发的男人舒尔抬眸,眼神锐利,就连鱼尾纹的沟壑似乎都深陷着一股恶毒:
"关你屁事!老子天生就喜欢打女人,打的又不是你女人!"
这一抬头,陈双整个人都僵持住了,那个人,是那么的熟悉!
陈双的眼睛大而圆润,眼角上钩,舒尔变得有些震惊,震惊之中透露着一丝憎恶和厌烦。
那张脸在陈双的眸子里,渐渐扩大,变成了魔鬼面具的样子。
"潘大明,你给我撒手……要不然,我和你拼命!"
女人的头发依旧被扯着,将她的脑袋带的很低,几乎脸贴着地面,她依旧不屈不挠的挣扎着,不少头发散落在她面前的地上。
她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愤怒至极喊破喉咙的低吼。
"俺只要钱,你要是给俺,俺马上就撒手!"男人不但没有松手的意思,还抓的更紧了。
另一只手狠狠地卡住女人的后脖子,将她的脸压低使劲扭动,让女人的脸和地面使劲摩擦着。
女人惊骇的发现面前的地面上有血迹,她吓坏了,整个身子都在颤抖,女人对脸的忠诚那是千古不变的。
"我给你……你撒手!"
男人的手终于松了,女人半边脸已经磨破了皮,血珠冒出来,汇聚成一丝细腻的血丝流到了她的下巴上。
女人从身上掏出了钱,正想留一点,可却被那男人一把抢了干净。
"拿来吧你!"
抢走了前,男人拨开人群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教训媳妇?"
说时迟那时快,其实只是短短半分钟的样子,女人蹲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一只带着水泥渣子的劳保鞋在人群头顶上划过抛物状,啪的一声砸在了刚离开人群的男人后脑勺上。
"谁?"男人回头看去。
却没找到是谁砸了他。
陈双不看都知道,那双右脚上的鞋正是刚才躺在一旁睡觉的那位老大哥的鞋。
现在,他两只鞋都不见了,光着脚丫子拿起蛇皮袋背在身上朝着车站里头走去。
陈双站在原地几乎忘了自己要赶车,一辆客车调转车头准备出发,人群也渐渐散开了,那匍匐在地上的女人呜咽着起身。
半边脸已经被磨破了皮,她却无动于衷,双眼涣散充满绝望和痛苦,她的鞋子在那个男人拖她的时候已经不知何时掉在了远处。
那是一双高跟皮鞋,很是华丽高贵,可是那女人却赤脚泪眼婆娑的看了一眼前往青阳的那趟客车,这才拢了一把乱发上了车。
陈双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车。
上车之后,那女人坐在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无助的靠在玻璃窗上,眼睛低垂斜视着窗外,透露出一股绝望的神色,手里的票根已经被她捏成了一坨。
陈双也是坐在最后一排,只是中间隔着过道儿。
不多会儿,客车就启程了,陈双却看了一眼同坐在后排座的那女人,她此刻,六神无主的看着车窗外,眼神透着绝望。
只是,到青阳县的时候,陈双再也没看她第二眼。
但是,陈双的心情是复杂的,或许,也有一些同情吧,只是,她绝对不会纵情!
俗话说得好,事儿没搁在谁身上,谁都不知道痛痒,一样的,每个人的对痛的感官程度还不一样呢,鞋子合不合脚不是卖鞋人说了算,是自己的脚说了算。
而陈双,就好像穿着不合脚的鞋子一样想要丢掉,丢的远远地……
抵达青阳的时候,那女人在提前一站下车了,陈双并不奇怪,她开的公司就在那里。
车子再次启动,车上的人已经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三五个了,也许,青阳县的百姓很少外出,可能都是闺女或者儿子在外头打工或者是嫁到了外头去看看的。
因为现在车上剩下的几位都是年长的,最年长的陈双感觉得喊老奶奶了。
舒尔觉得,女人这辈子活着到底是图了什么?
陈双离开了青阳破旧的汽车站,找了一辆牛车赶到了杏花村,给了五块钱就回了家。
此刻杏花村笼罩在夜幕之中,家家户户零星的光亮宛如黑夜中的星辰,让人那么的暖心。
或许是因为去了一趟凤城,陈双竟然对这家乡倍感亲切。
"爸妈……大哥……我回来了!"
脑子里有一种无以名状的喧哗在扩散,或许是凤城留给她的绝望太多,踏过那青凤桥便是踏过了重生。
只是,那短短吊桥,似乎承载着陈双前世今生的过度,对……就好像是一桥梁,把她从悔恨的前世接回来了。
到家的时候,父母已经给陈双留好了饭菜,陈双吃了饭,见才晚上九点多,于是给杨国栋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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