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地承认错误,也是成熟的一种标致,他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边打出一串字发过去。
夏:[对不起,误会你了。]
这次对面很快就给了回复,手机轻轻震了下,心不自觉地跟着一颤。
Z:[嗯]
夏绵捏着手机,心想,就嗯?!
就在他思考接下来要说什么的时候,对面紧跟着又发来一句。
Z:[明天还有事]
夏:[好,知道了。]
夏绵敲完这几个字后,就放下手机靠在了枕头上。祝戎回得不痛不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可他道完歉后,身上确实像卸下了重担似的轻松了不少,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此刻也缓缓放松了,随之而来的,就是股强烈的困意。
“哈啊——”他打了个哈气,瞥向旁边的挂钟,时间已经渐渐往凌晨三点推进。
原定的出国日子就在明天早上,床边堆着他事先收拾好的行李,一个中型的箱子就装下了他在国内生活的所有痕迹,与奶奶道别也只是匆匆一眼,还不知道到了那边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胡思乱想地躺回被子里,小拇指不经意间碰到了手机的一角,也没多想就把手机又抓回手里,鬼使神差地按亮了屏幕。
对话界面还没有退出去,光标在输入栏里一闪一闪,似乎在等待着他再说些什么,小小的竖条,孤零零的一只,有点可怜。
拇指在按键上飞快敲了几下,按键的声音很轻快,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出好听的声音。
‘咻——’
‘嗡——’
几乎是同一时间,界面上整齐地蹦出两条对话框。
Z:[晚安]
夏:[晚安]
夏绵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太困把字都看重影了,他攥着手机呆愣了片刻,随后噙着嘴角,淡淡地笑了起来。
退出微信,关上手机,把它稳稳地放回床头。
他盖好被子偏过头,看到眼前平躺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眼皮沉沉地眨了几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空旷的夜晚,月光静好,偶有活泛的小虫发出窸窣的响动,微风吹过卷起树叶的飒飒声,所有事物都被夜色温柔地包裹着。
这一刻,酣然入梦的应该有两个人。
……
阳光悄悄爬上树梢,透过窗子投进屋内,洒了满床金色。清晨的天空混合着轻盈的色彩,乍一下落入刚睡醒的眼睛里,是蒙昧的清新。
夏绵心情舒爽地眯起眼睛,深呼吸,久违地对新一天是有点期待的。意识到这些情绪,他也没有惊讶,而是躺在床上平静地想,毕竟是人生头一次走出国门嘛。
他翻身下床,抻了抻腰,利落地洗漱换衣,确认好行李证件,拉起箱子就出门了。
走到半路,箱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他回头一看,才发现拽住箱子的是小结巴。
“你怎么在这?不用去医院么?”夏绵问。
小结巴理了下脖子上的领结说:“今、今今天是在别墅工作的...最最后一天,要好好地做个结束。”
夏绵不解地看向他:“?”
小结巴拿过夏绵的箱子说:“老老、老板今天要去美国吧?”
夏绵点头:“对,秦强和我会随行。”
小结巴听到秦强的名字时,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僵,瞳孔跟着颤了两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说:“今、今天过后,这里......就、就要暂停营业了。老板给了遣散费,能、能安排工作的都安排了,像、像我这种残、残疾,也有补贴。”
夏绵皱着眉头说:“平乐,你不是残疾。”
他晃了晃脑袋,没说话,只是垂着脑袋继续帮夏绵拉行李箱。
“为什么不跟着秦强去美国?”夏绵犹豫地问。
平乐顿住脚步,行李箱的滚轮也猛地卡在原地,他抬起头,哑着声音说:“干嘛跟他去,我、我爸还在这边呢。”
他推着行李箱边往前走边说:“我、我想好了,以以后考个调酒师证,开、开个自己的酒吧,有有、有点遥远,但我......想做。”
夏绵伸手接过平乐手中的箱子,笑了笑说:“就送到这吧,回来了去你的酒吧喝酒。”
平乐站在走廊过道上,踩着暗红色地毯,他挺直了腰背,双手交叠收在小腹前,微微前倾四十五度角,朝夏绵鞠了一躬,就像他往常面对别墅里的客人一样,神情是温和且饱含祝福的。
“一路平安。”他微笑着说。
夏绵朝他颔首示意,转身拉过箱子,没有回头。
所以他没能听见平乐低着头小声说了句保重,也不知是想说给夏绵听的,还是谁。
其实祝戎出国也丝毫不影响这里的经营,到底为什么要关了这里?有什么隐情么?他心里其实有很多疑问,但不是所有的疑问都适合问出口,也不是所有疑问都能有答案。他边想边走下楼梯,刚拐了个弯,就撞上了刚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祝戎。
对方穿着比较休闲的西装,没系领带,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领口松垮地散着,和往常精致的样子有些不同。
“......”夏绵拉着箱子定在原地,视线瞥向祝戎散开的领子,脑子里突然冒出个诡异的想法,他是不是因为昨晚发消息太晚,没睡够,所以起晚了?
祝戎边系着袖口的扣子,边撇过头看他:“?”
有服务生打扮的人上前接过夏绵手中的行李箱,他自然地递出去,扯着嘴角朝祝戎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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