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乖乖听师父话，什么都和师父说，师父保证以后不打你，行么？”
白祁怀疑得看了眼对方。
“还有你说得那个胖阿姨……”
“我把她烧死了！”
白祁说起这件事，语气轻松了很多：“这下她就不能再继续打我了！”
燕然从小徒弟身上看见了一种纯然的天真残忍。如果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小徒弟一定会觉着很难受，可如果让他去伤害——甚至杀死一个他不喜欢的人，白祁根本不会感觉到一点儿负罪感，这个人的生命在他的眼里，和路边的蚂蚁没什么区别。
可能这也是为什么白祁能够轻描淡写得活活烧死人贩子的原因。
燕然不知道这是白祁天生本性残忍，还是发生那么多事情之后，被人磨光了对同类生命的敬畏。总之，他喜欢白祁这个样子。
“下次不要这样了。”燕然放轻了语气：“不许把师父和其他人相提并论，更不许有什么事瞒着师父。”
白祁认真点了点头，站起身，准备回去睡觉。走了几步，小孩子又犹豫着停了下来，看向燕然。
“怎么了？”
“以后还能吃糖吗？”白祁羞涩地问道。
“以后我们不吃糖了。”燕然挥挥手：“除非小白祁一天能刷四遍牙。”
“如果我刷四遍……”
“当然可以。”
师徒俩的磨合期足足有一年，一年之后，燕然身边的人都不把白祁当他的徒弟了——这不活生生燕少的亲儿子吗？
一天上午，白祁在燕然身边练字，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走了进来。他先摸摸白祁的头，笑着说：“今天还在练字呢，给叔叔看看，写得怎么样了？”被燕少冷冷瞪了一眼，讪讪地放下了手，正色道：“燕少，你要找的那个小子找到了？”
“找到了？”
“是个，这个龟孙子还挺会藏，兄弟们在他老家蹲了2个多月，才把他蹲到，一抓到就过来和您说了。”
“现在他人在哪里？”
“我把这个小子扔到我们帮那儿了，燕少您什么时候过去看？”
燕然看了看白祁，对方专心致志地描着字帖，一点儿没被他们的对话影响。
“白祁，和我一起去吧，这个人你也认识。”
“啊。好的，师父！”
白祁扔下了笔，把自己的字帖整理好了，放在书架上，这才跟着两个大人一起下了楼，看得大汉连连咋舌：“唉唉唉，要是我以后儿子有那么听话，我就知足了。”
话一说话，他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占燕少的便宜嘛！赶紧缩缩头，怂怂地看了眼自己的老大，看对方没什么反应，松了口气。
“是谁啊。”白祁抬头问燕然。
“是一个你一定很想见的人。”燕然笑着回答：“说起来，白祁到师父这里已经一年了吧？今天这个人就当是师父送你的礼物了。”
交谈间，三个人已经到了楼下。楼下空地上围着几个人，看见燕然立刻散了开来，恭敬地超燕少行礼。
白祁并没有在乎那几个人，他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鼻青眼肿的男人。虽然对方已经被揍成了猪头，白祁也认出了对方的来历。
是那个把他打伤丢进垃圾桶，自己逃跑的瘦小男人！
“喜欢师父的礼物吗？”燕然在白祁背后轻笑着：“是他差点害死白祁的吧？”
“他还害死过很多孩子，那些生病的孩子都是由他处理的。”
“是的，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混球。”燕然轻声问道：“那么，白祁想要他死吗？”
听到了师徒间的对话，躺在地上的男人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哭号。他被揍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凭借着一点点模糊的光影，连滚带爬地来到两个人的脚下求饶。
“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男人哭喊着，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我老婆才刚刚生孩子，我是为了看我老婆才回去的，他们不能没有我啊！”
“是吗？”燕然明知故问。
那个汉子摸不清老大想要什么，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是的，这小子缺德事做得太多了，家里人都遭报应了。老爹中风死了，老娘瘫痪在家，媳妇刚刚生孩子，也没人照顾，我们过去的时候那个孩子还发烧呢。呸，活该，谁让你动别人家媳妇孩子的。”
“饶了我吧，我要是死了，我们全家都活不了啊。”
白祁不回话，只是死死盯着男人，半晌以后，他才轻轻说道：“那又怎么样呢？”
男人的哭声一下子止住了。
“和我无关。”白祁下了决断，望向燕然：“师父，我想让他死。”
燕然满意地笑了，他让周围人把男人拉起来，拍拍白祁的肩膀：“还记得你每天下午上课学什么吗？”
“跑步，打拳，站桩，还有……杀人。”
“那学得怎么样了？”
“我好好学了。”
“既然好好学了，那今天师父就检查一下白祁的学习成果。”燕然冲一个年轻男子比了个手势，对方沉默着走了上来，递过来一把20多厘米长的尖刀。
“想让一个人死，那就自己动手。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替你杀人。”燕然的眸色渐渐冷了下来：“他是你的仇人，就亲手杀了他，就像当初你烧死那些人一样。”
“燕少！白祁还只是一个孩子！”
大汉不忍心得劝阻道。
“我养他，可不是为了养一个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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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下一章了，去吃夜宵了(๑•́₃ •̀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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