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连哪里还能回答他，只能看着他，眼中露出哀求之色。
他怕死。
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万无量手腕微微一动，将哥连甩到那群白人身边，他们连忙扶起哥连，检查起哥连的伤势。
“教官，你怎么样了。”
“快送教官去一员！”
他们一个屁不敢放，正要把哥连抬走，万无量突然冷冷出声道：“告诉巴顿，明天我会去找他的！”
“打得好！”
眼见嚣张霸道的哥连被打的跟死狗一样，赫文挥舞着拳头低吼，原本他已经准备关闭录像机，没想到万无量忽然到了，紧接着录像机万无量暴打哥连的这一幕全部都录下来了。
“无量！打的好！”万宗华忽然大喝道。
“无量，打得好！”
那些唐人街的师傅们也是大声喊道，渐渐地，呼喊声扩大到所有人，声震云霄。
“无量！无敌！”
“无量！无敌！”
万宗华只是喊了一声，看着所有人欢呼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只凭今天这一幕，将来万无量执掌武术总会就没有任何人有异议了，甚至许多人都会支持他。
“万会长，你教了一个好徒弟啊，无量比我们所有的老家伙都要强了，惭愧。”赵师傅感叹道。
韩师傅也是恭贺道：“无量这孩子怕是已经到了明劲巅峰了吧，也许过了多久就能成就暗劲了，果然是天资纵横啊。”
万宗华虽然想要极力保持淡定，但不住抽搐的嘴角证明他此刻非常想大笑，不停地抱拳道：“诸位过誉了，将来无量执掌……我百年之后，还请各位多多支持无量……”
“明白，明白。”各位师傅都露出明白的笑容。
接下来，中秋晚会还是照常进行，大家载歌载舞，洋人的一番横行霸道似乎成了助兴的表演。
“万无量，你已经到了暗劲了？”万宗华走到万无量身边微不可擦的问道。
万无量轻轻点头，脚下轻轻一踏，万宗华低头一看，长吁一口气，重重的拍了拍万无量的肩膀，一句话没说走开了。
站在万无量身边的兰登也看到了这个脚印，他炸了眨眼，猛地一踏，一声爆响，碎石炸开，他脚下出现了一个脚印，但并不规整，且周围有裂缝蔓延开来。
“你是怎么踩出来的？怎么坚硬的青石地板在你脚下和豆腐一样脆弱？”兰登奇怪问道。
万无量看了他一眼：“现在的你问这个还太早了。”
兰登耸了耸肩没有再问。
在青石地板上有一个一寸深的脚印，上面还显示出清晰的脚底纹路。
明劲是不可能踩出这样的脚印。
明劲又称刚劲，用拳头打打出刚猛的劲道，一脚踩下去，坚硬的青石地板上固然会出现一个脚印，但脚印周围也会出现裂缝。
而用暗劲，一脚踩下去，就像是踩在豆腐上，轻轻一踩，脚就陷进去了，脚抬起，青石地板出现一个清晰的脚印，脚印不会有一点变化。
暗劲杀伤力未必比刚劲大，但胜在无声无息，阴险毒辣。
就是猛虎和眼镜蛇的区别。
到了十二点，大家才渐渐散去，叶问却走了过来，递给万无量一本发黄的书，万无量愣了愣，不知道叶问的意思。
叶问笑了笑道：“咏春拳的精华都在这里了，我二十多岁的时候这本书就在我身上了，之后的近五十年，这本书一直跟着我，每当我想起什么，都会在上面批注，可以说，这本书蕴含了我所有对拳法的理解。”
万无量摇头道：“叶师傅，我不是你的弟子，也不是咏春门人，受之有愧，我认为把这本《咏春拳解》给小龙最好，毕竟他是你弟子。”
叶问强行把书放到万无量身上：“我把这本书带来本来是想给小龙的，只可惜他硬是不要，只是把里面的咏春精华都抄录，对于我的批注他是一个不要，他说，他要创立自己的拳法，集百家之所长，但全部都是要自己的想法，不能受到我的干扰，即便我是他师父。”
“他是这般说的？”
万无量忽然猜到李小龙是怎么死的，在后世，李小龙已经成为传说中的人物，搏斗技巧高明的一塌糊涂，从未有过败绩，但是后来莫名其妙暴毙。
一句话，心比天高。
从万无量接触到李小龙的这段时间来看，李小龙是个极为傲气的人，从不轻易服输，他认可万无量，愿意把万无量当做朋友，但其实心中是对万无量非常不服的。
把万无量当做朋友和对万无量不服气这两者是不冲突的。
此时的的李小龙才二十四岁，就已经想要创造自己的拳法，可想而知他的心气有多么高。
而唐人街很多武馆的弟子都是这个年纪，都还老老实实跟唐人街的师傅们练拳。
万无量和李小龙聊过一些，他的拳法理论已经初步成型了，想法确实很独特，但还远远称不上完整。
李小龙一方面从小学习国术拳法，太极，八级，形意都学过，后来拜叶问为师，才正统全面的学习咏春拳，从他的只言片语中，万无量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觉得国术拳法诞生的太久了，虽然高明，但其实已经有些腐朽了，需要有改变，他想要吸取这些拳法的精华，结合自己的理解，创造出截拳道，但他自傲的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最天才的想法，其他人的意见，他只会听听，不会采用。
他的心气太高了，高的没边，但自身还远远够不着。
而明劲，暗劲，化劲三个境界中，只有明劲进暗劲是最危险的。
因为在体内练通了明劲的过程中，再去练暗劲，就是在体内点燃一个火药桶，要小心翼翼保持这个火药桶的引信不能燃烧完成，实际上千年以来，诸多前辈的探索中，已经有了一套能够保持引信不会燃烧完的方法。
但也有练法不当直接死亡的，被国术界称之为走火。
李小龙的死法更像是走火入暴毙。
万无量脑海中闪过这诸多念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李小龙。
“罢了，距离他暴毙还有很久，找机会改变他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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