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新站在狭窄的小窗前，安静的抽了根烟。
“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宴新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上辈子如果有人敢对我说，宴新，你有一天会住进一个比马桶大不了多少的房子里，你会吃苍蝇馆，抽几块钱一盒的烟，被人当成怪物，废物，玩物。”
“我大概率会亲手杀了他。”
扎在什么样的土壤里，就会长出什么样的根。有些坚韧，有些腐朽，有些已经在腐烂，却还顽强的坚韧着。
他不再觉得这样的生活难熬，他会觉得一点一滴都是馈赠。
宴新去了很久未去的黑网吧，进门转了一圈，不经意挑了一个位置坐下。
“老宴。”系统：“你要是放不下，就遵从自己的心，反正你有能力帮他。”
宴新挑眉。
“别想骗我，这位置是你刚来这世界不久，江岑来找你你坐的那一个。”
“你们人类真复杂，我想不通你在别扭什么呢。”
“你们系统都像你这么八婆？”
系统：“……”
“我现在根本帮不了他，把自己搭进去，只会让他更加掣肘，总不能为爱失了智。”宴新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网址，看到自己邮箱里一堆文件在闪烁。
这个邮件是他当初留在公司明面法人那的唯一联系方式，他做派神秘，对方也没问，想来那边目的更加不纯，不是什么好货色。他只想找个合作对象各取所需，对方和他一拍即合。
员工某：老板，在和江家竞标，这23页数据是这段的统计，请您过目。
员工某：老板？可还有下一步指示？
员工某：……您去哪了
员工某：您……不会是闹着玩的吧，还是江家派出来的钓鱼执法？
员工某：……………
c：神秘先生，我对你说的很感兴趣，有空见一面谈谈？这不是我第一次邀请了，所以应该不算冒昧，并且诚意十足。
宴新先回了那个员工某：这段时间有事。
员工某：您终于回复了
员工某：您现在所在的环境安全吗？
宴新环顾四周，回复道：尚可
员工某：这个项目咱们一直全力跟进，是最有希望的一股，而且最近江家出了很大的变动，董事会很不稳定，江总和他儿子闹矛盾，很影响企业形象，现在股市波动很大，这块地原本江家没想拿，但现在他们内部资金链可能出了问题，呈现的状态很急迫。
宴新：咱们能套现多少？
员工某：这点您放心，只要您一直安排下去，我保证都能给您做到。
宴新看着屏幕，微微眯起眼。
“老统。”
“咋？”
“江家除了内乱，外面主要有什么仇人？”
“主要是沈家。”
“曾经开车要撞死江岑那个？”
“对。”系统说：“江父年轻的时候有一批仇人，现在江岑还有一些，不过这些主要是因为喜欢文舒辞争风吃醋，不成气候。”
“还有么？”
系统似乎是找了几秒钟，宴新刚要嘲笑人工智能效率还这么低，系统突然开口，吓了他一跳，“找到了！”
“还有柏家。”
“嗯？”
“也就是我，这个恐怕连井援都不知道。”系统得意道：“柏家这些年一直低调，但实力不比江家差多少，他们明面上是没有仇的，但柏安年轻的时候和江岑亲妈有过一段缘分，嘿，还是这种狗血的事儿！”
“所以……”宴新没搭理系统的吐槽，“如果江父不续弦，可能还什么事儿都不会有，现在他要找个新老婆，你说，柏安会不会因为这事儿，找机会和江家作对？”
“很有可能。”系统说：“如果真是这样，那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柏家……柏安，柏玉……”
宴新皱着眉，回想起柏玉来找他时，出现的莫名其妙，言辞更是充满了古怪。最重要的，是他完全没有印象。
系统不会做洗去他记忆的事儿，那段时间老统不在，新系统一问三不知，柏玉的出现到现在，在他心里都是一个谜团。
而到今天为止，他才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柏玉知道他就是y，y就是宴新。
如果是这样，柏家的手可比他想的要长。就连之前江岑也说过，柏玉是自己不能靠近的人。江岑那应该不是带着小性子的气话。
如果柏玉知道自己是y，那他有没有怀疑自己和之前的宴新……不是一个人？
啧。
为什么一开电脑就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破事儿？！
“如果是这样，那柏家不会帮江岑吗？”
系统说：“柏家在下一盘大棋，最好能一举扳倒那种，所以目前这种小场面，应该不会出马，毕竟江家现在是内乱。”
宴新说：“事到如今，我要做的是借着这场混乱为自己谋利，多多益善，只有手里攥着的东西越多，才会越有话语权和安全感，其他的事情就全部放到一边。”
“宴总，您总是在大事上这么冷静。”
宴新嗤笑一声，“我就是个冷静的人。”
“并没有，您被江岑打屁股的时候，急眼好几次呢。”
宴新：“……想死是吗？”
系统发出了机械性的怪笑，“老宴，其实不瞒你说，我经常在想，如果任务成功了，我去上头给你一张回转体验卡，那一定很好玩。”
“什么东西？”
“这是s级以上评定才能换取的福利，回转体验，顾名思义，让你还回到上辈子，你还是宴总，并且江岑会以一个全新的身份进入到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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