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妙龄语气听上去很轻松，眼中却难过痛苦。
方家持续落败，必须有人站出来，她本以为自己没能开启丹门，至少术门也可撑起一片天。
谁知命运弄人……
冷明月眸光轻敛，十三岁就三品术师，天赋的确过人。
“把手给我。”她抬起右掌。
方妙龄想了想，把药汁放在柜子上，将手腕放在冷明月掌心，诧异道：
“冷姑娘还会看病吗？”
修炼者一般用丹药，或者让生门修炼者治病。
非修炼者，则只能依靠大夫把脉，再去买普通的药草煎药。
“会一点。”冷明月探入一丝神力，发现方妙龄的经脉是通红的，并有一部分堵塞。
堵塞是因为禁忌药材“止菩提”，通红，是因为受了伤。
“那个打伤你的异兽，是火系异兽，它灼伤了你的经脉。”冷明月松开手。
这种灼伤最为难治，目前只能用药汁中和。
“这你都知道？”方妙龄语气惊诧。
说罢，方妙龄就重新端起药汁：“我把药汁喝了，然后咱们去吃晚饭。”
“把药倒掉。”冷明月双腿交叠，坐在床边：
“你喝的药，一直都是方坤给你煎的么？”
就凭方临渊当初对她的帮助，她都不能对这件事坐视不理，更别说禁药“止菩提”了。
“为什么要倒掉？”方妙龄端着药，喝也不是，倒也不是：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药一直是方坤给我煎的？”
冷姑娘好神奇啊！
不仅知道她当初被火系异兽所伤，还知道一直都是方坤给她煎药。
“你无法晋级修炼，是因为你的药被人动了手脚，从五年前开始。”冷明月眸光平静，声音悦耳：
“能五年如一日的给你煎药，说明此人得你信任，这个人，应该就是方坤。”
别的大家小姐，出门在外都带贴身婢女，方便伺候。
方妙龄是个例外，带了个男护卫，而且对护卫好声好气，如同家人。
“动了手脚？不应该啊……”方妙龄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方坤是我们方家最忠诚的下人了，方家落败之后，只有他还坚守在方府。”
“落败？”冷明月尾音上扬。
方临渊当年就有所权势，刚刚登船前，路人也夸赞三大家族厉害。
到了方妙龄嘴里，就成了“落败”二字。
“我们方氏家族，以丹药起手，但这几百年里，族内都没有厉害的炼丹师。”方妙龄摇摇头：
“虽然我们也有聘请炼丹师炼丹，但真正厉害的炼丹师，岂会依附某个家族。
这就导致，我们没有更好的优质的丹药售出，逐渐被市场淘汰。
加上三家族之一的叶家出了个厉害的炼丹师，开始做丹药方面的生意，我们方家就……”
“叶玲珑所在的叶家？”冷明月想到那个眉眼之间含带戾气的紫衣女子。
“嗯。”方妙龄点头：“生意惨淡，和我作为下任家主修为无法晋升，是家族不断落败的原因。
方府的人，有的是自己退的，有的是因为资金周转不过来，不得不辞退的。
方坤是唯一一个，不计较待遇，从头到尾都没离开方家的人，我很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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