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Linda不回应，沈璇也觉得尴尬，他明明记得陈衍跟自己说这个的时候，自己被他逗得前俯后仰。陈衍就用手去捏他的手……脑补的画面打住，他不知道怎么又想起了那个人。可能是和那个人呆在一起呆久了，不知不觉的就被他爱笑、爱闹的性格传染了，从前习以为常的沉闷也变得不习惯。病房里一安静下来，他就觉得慌乱，下意识就去模仿了那个人。
Linda也沉默。
她看着眼前那个仿佛跟从前判若两人的沈璇。酸的、甜的、苦涩，什么滋味都有。从前那个沈璇一直都是安静的沉闷的，眼里笼着一团雾，谁都看不清，与其说他少年老成，Linda认为，那该是绝望到平静的反应吧，一滩死水一般，没有谁能激起一点浪花……现在呢。他的眼睛里有光亮，清澈的似太阳光照耀下的那池泉水，叮咚响的清脆。
他的伤心，他的快乐，都那么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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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沈总变了，因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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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da也知道，这个人，不是她。
她抖了抖嘴唇，突然伸手拿起沈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沈总病了，不告诉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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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璇怔了一下，半晌才摇头，“不……”
沈璇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解释一番，“不必了。Linda，做下属的生病，哪里能麻烦老板来照顾。”
Linda却没收回手，目光眨了眨，仍然强势道，“沈总……可是您跟小陈总，不只是下属和老板，这样的关系。您把他当做什么人，我们都知道，这时候他来照顾你， 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虽然我很想留在这里一个人陪着你，但想来你想见的人不是我吧，她自己在心里补全了。
沈璇连忙打断了她，“不是。Linda，我说了，不必。”
“是陈总他，惹你不高兴？你们两个，吵架了？”
“Linda，我说了，不是这原因。别让我再重复。”
"……是。"
沈璇似乎不愿意给Linda继续盘问的机会，空闲的那只手在自己额角处按了按，“Linda，有件事，我要跟你交代下。”
“你拿过来的东西我看过了，可以了，准备动手吧，交出去吧。”
“……”，饶是Linda这一路在黑镜过五关斩六将，早磨炼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也被沈璇这一句说的一怔。好半天才艰难回复道，"可是，沈总，我以为您要我查这个，是要销毁了，不留下任何痕迹才对，您明明知道这里面的东西，这都是……交出去，您要交给谁？"
沈璇望着天花板，似乎笑了笑，“当然是，交给一直以来最想要这东西的那位。”
Linda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沈总，你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Linda冷声道，“大晚上，这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沈璇没看她，“当然不是玩笑。Linda，听我的安排，交给她。”
“为什么”，沉默良久，Linda忽然盯着沈璇问道。作为助理，服从上级命令是天职，Linda知道，自己不应该问沈璇为什么，这已经违反了她的职业素养。从前只要他要求，她就执行，从来不曾问过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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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跟陈总有关系?”，她直觉就想到这个人。只有这个人，能让沈璇这样疯狂。
沈璇终于把目光落到了Linda脸上，看着看着，叹息了一声，“你放心吧。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这样做自然有原因……有些事情现在不方便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不会拿自己冒险。相信我，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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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璇叹气，他总该给Linda一个交代。这些年，她护着他的这份情谊，他比谁都清楚。当年动了恻隐之心，他不过为她挡了几杯酒，这女孩便一路追随，倾尽所有来报答他。他永远忘不掉Linda第一次撞破他跟陈荡奸/情时，是什么表情……他怎么会看不出这女孩仓皇藏起来的心事，可是陈荡身/下的那个沈璇，不配为任何人动心，更不配爱人。他对她好的同时，也在慢慢的疏离他，沈璇对她比对待其他人都严苛，他会给LLinda不断展露头角的机会……让她比所有人都更轻易的取得今天的成绩。
好半天沈璇才看到Linda点头，似乎相信了他的一番话。相信他的沈总真的无所不能。
沈璇深深呼吸一口，终于放松了眉头，合眼睡过去。
Linda见沈璇睡着，踌躇了一番，拿起沈璇的手机，输入陈衍的手机号码。备注跳出来那一刻。Linda怔了怔，很快恢复了平静，按下拨通键。“嘟嘟嘟”，始终在拨打中，另一边却迟迟没有人接通。
Linda皱眉按掉，再拨打，也是一样……沈璇和陈衍之间，一定出了问题。她不承认也没有办法，恋人间的事，她一个外人，根本插不进去。
她能做的，只是守着这个人一夜。
“你是为了他，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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