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森越：“你今天把这些题目做完就行了。”他站在郑俊明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推着他往前走，顺便给他定了个小目标。
郑俊明一边有气没力地被他推着走一边抨击他：“这是约会该做的事吗？”
董森越笑了笑：“是高二约会该做的事。”
郑俊明：男朋友太有上进心也是件让人烦恼的事情。
郑俊明做题做得飞快，遇到不会的就让董森越给他讲解。
当然有时候会也要装作不会去骚扰董森越，就是中间没把握好骚扰的度，不小心问了一个重复的题型，被董森越一秒拆穿。
董森越揪他头发：“一模一样的题型你半小时前刚问过！”
郑俊明理直气壮挑挑眉：“那你还讲不讲？”
董森越能说什么？当然是纵容他啊：“讲。”
郑俊明不以为耻，还邀功：“你看我专门找你会的题目来问你，从不为难你，这难道不是很贴心吗？”
董森越：“是是是。”我就表面迎合一下是是是，但实际上我知道，他只是想占我便宜…
董森越讲题很细致，深入浅出，两人脑袋靠在一起。
郑俊明递了个纸条给董森越：【我做完题了。】
董森越好笑地看了他一下，飞快写了一行字，又递给他：【我也快了，再等我十分钟。】
郑俊明于是一手托腮，安静地欣赏男朋友的侧脸。
图书馆的光线很好，四周很安静，偶尔有说话声和走动的声音也压得很低，郑俊明特别喜欢董森越认真的样子。
郑俊明正在思考中午去哪里吃饭，突然两个青春洋溢的女生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长卷发的一脸羞怯地敲了敲董森越桌面，低低地说道：“同学，打扰你一下。”
董森越抬起头看她，眼里带着疑惑。
那女生脸上微微发红，把自己的手上拿着的一个册子递到董森越面前：“我看到你做的练习题和我的是一样的，正好我有几道题目不会，能不能请你帮我讲一下？”
董森越看了那女生递过来的题目一眼，很巧，正好是自己正在做的这一页，和郑俊明骚扰自己的路数可以说是如出一辙，非常走心了。
当然，特定的招数只有特定的人用出来才有用。
董森越对女生抱歉地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也不会。”
那女生：“……”
和她一起来的女生忍不住探头看了看董森越的练习册：“你不是做出来吗？”
董森越：“……”
非要戳穿就没意思了。
董森越面不改色：“我抄的答案。”
郑俊明忍不住轻咳了一声，憋笑憋的。
长卷发的女生神色有些尴尬，心中萌生了退意，她的朋友却不怎么会读气氛，还认真地发问：“你不是还给你朋友讲了挺久的题目吗？”
董森越也很认真回答她：“因为他问的题目刚好我都会。”
那女生悻悻：“这么巧哦？”
卷发女生已经尴尬得不行，说了声：“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便拉着朋友走了。
等两个女生走开，董森越才转过头去看郑俊明，道：“满意了吗？”
郑俊明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还要装出淡然的样子：“差强人意吧。”说完又忍不住得意道，“她选题就没有我的技术。”
董森越：“哦。”
郑俊明立刻端正态度：“感谢董老师给我机会。”
董森越嗤笑了一声，开始收拾东西。
郑俊明还在为祖国青少年的素质感到担忧：“现在年轻人也真是的，来图书馆不好好读书，满脑子想着谈恋爱，这样能考上好大学吗？”
董森越忍不住去看他的脸皮。
郑俊明义正言辞，全然没有一点自我反思的意思。
董森越搓了一把他的脸：“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他说的地方在图书馆的顶层，这里的书架都是生僻晦涩的分类，连走动的人都比别的几层少了许多。
董森越：“我初三经常待在这一层。”初三大家都忙于学习，他的初三苍白又孤独。
董森越带着郑俊明在错落的书架间绕来绕去，和他说着自己少年时候的发现：“有一次我在这里发现了几本书，它们并不属于这里的分类，一开始我以为是放错了，还检查了书上的标签，结果就是专门被放在这里的，而且一直没有被重新整理，就一直在这里。”
郑俊明穿梭间不忘浏览那些书目，都是些黄封的专业文献或档案，有些已经落了灰尘，看来图书馆的人都未必常常来整理。这让他对董森越说的几本书起了好奇心。
董森越停了下来：“就是这个。”
郑俊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几本装帧风格和这一层明显不同的书被放置在第五层，稍稍低于他们视线的位置。
他看了看书名，发现都是非常普通的通俗书籍，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我与地坛》
《喜鹊和玫瑰》
《欢迎来到魔鬼镇》
《你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董森越笑着看郑俊明：“那时候我年纪小，不懂这些的浪漫，还傻乎乎地去和图书馆的工作人员反映过这个问题。”
郑俊明侧头看他：“工作人员怎么说？”
董森越：“是上任馆长亲自把书摆到这里的，离任的时候还特别叮嘱工作人员不要移动这几本书。”
郑俊明下结论：“馆长真是为所欲为。”
董森越轻轻笑了一声，继续道：“以前我发现了这个地方，可惜那时候我既不能欣赏这种浪漫，也找不到人分享，还嘲笑过馆长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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