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叼着仙果跑到方临身边，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半躺下慢慢悠悠品尝果子的味道。
“还好么？”
苏素素给欧阳辰送来水，他们忙着赶路，早上匆忙去药铺给欧阳辰买了点药，因为在路上不方便熬药，就买的药丸，放在苏素素这里。
欧阳辰从她手中接过水袋和药瓶，苦笑着说：“你看我这要死不活的样子像是还好的样子么，我也好想喝酒啊。”
想喝的是酒，但是喝到嘴里的却是带着药丸的水，落差太大。欧阳辰仰头将其咽下，无奈地摇摇头：太惨了，我就是这里最惨的人。
不过，这样的场景，似乎有点熟悉。
欧阳辰看着水袋发呆。
“怎么了？”苏素素等不到他把水袋还给自己，便有些担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欧阳辰摇头，将水袋递到她手边：“我没事，从昨天醒过来之后，就一直感觉怪怪的，时不时觉得自己要想起来点什么，但仔细一想又是一片空白。”
“没事就好。你……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去想起来，要不然又该头痛了。”
“多谢苏姑娘。”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苏素素淡淡一笑。
欧阳辰捂着心口，故作夸张地说：“哎呀，苏姑娘以后可别胡乱对着我笑，我怕自己会动心。”
这话让苏素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瞬间收起笑容，下意识扭头要找方临，谁知道一转头，便差点撞到方临的胸膛。
“你刚才说会对谁动心？”这话是在问欧阳辰。
“哟，方临兄吃醋啦？”欧阳辰笑道，“苏姑娘生得貌美，人又善良温柔，自然值得所有男人动心，这有何不可。”
方临想说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你喜欢的是平平凡凡的阿水姑娘，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提醒欧阳辰想起那些伤心事。
他忍了忍，忽地十分气愤地扭头往空地方向走。
“他这是怎么了？”欧阳辰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太过，向苏素素求救，“苏姑娘你别误会啊，我这人就是嘴皮子贱，什么都是胡说八道，当然，夸你的话都是真心的，但我没有要跟兄弟抢女人的打算啊，你去帮我解释两句。”
“放心，他不是在对你生气。”
苏素素宽慰好欧阳辰，便抿了抿唇快步追上方临。
方临站在山崖上，夜风在他的脚下呼啸，他的神色看上去很是悲恸，苏素素走到他的身边。
“我没事。”方临知道她是要来安慰自己，便主动说话，“我就是觉得很无力，一面担心他记得云晓村的事情会太难过，一面又无法面对已经失忆还可以谈笑风生的他。一看到他嘻嘻哈哈的模样，我就想起阿水姑娘的脸。”
“她一定是个好姑娘。”
“是。”方临揉了揉眉心。
许是重生在原躯壳的缘故，还带着点原身这个时间段的懦弱和优柔寡断，方临想把这些东西都改掉。
“方临，如果是你，你是要选择失忆还是永远记得永远痛苦？”苏素素问。
方临看了她一眼：“我选择记得。”
“但我不会永远痛苦，我会继续往前走。”这才是身为战神应该有的气魄。
苏素素想了想，忽而对他微微一笑：“那你要比我勇敢，我可能会选择忘记吧。”
“不会。你跟我是一类人。”都对自己下手狠的人。
方临对这一点很肯定，在前世，苏素素所经历的痛苦也不少，后来几乎整颗心都放在方临身上，结果还爱而不得，她有过可以忘记的机会，但是她没有选择那条路。
而是带着爱而不得痛失所爱的痛苦一直清醒地活着，清醒地守在方临身边。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差别很大，但苏素素的骨子里还是跟方临一样的人。
方临一把抱住苏素素，吓得苏素素差点往后退，惊慌地往回看：“怎、怎么了？被人看到不太好。”
“我们私定终身了，就算被人看到也无所谓。师姐，我就想抱抱你。”
“师姐”这个称呼，更像是方临对苏素素的撒娇。
方临强势地抱着她，一只手绕到她的后腰凹陷处，一只手轻抚她的蝴蝶骨，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
苏素素轻轻回抱住：“嗯。”
等二人回来的时候，一人回到丰神俊朗模样，一人则是耳尖泛红。
“方临兄，你是不是冲苏姑娘发火了？这事儿吧，就是一误会，你要骂就骂我，别跟苏姑娘闹别扭。”
“我看起来像是会骂她的样子？”
一看方临轻松模样，就知道他消气了，欧阳辰松一口气：“吓死我，还以为你听到我那些话生气来着，心想你小子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大了，还小气。”
方临轻笑：“不跟你说了，我找素素给我换药。”
亲了苏素素之后，方临就忍不住一直打量苏素素，不放过她任何一点小表情，于是这一路，逗弄苏素素成了方临最大的消遣。
一直到第三天，他们来到蝎子岭
蝎子岭在澧县东北方向不到二十里路的地方，因为欧阳辰的内伤需要好好看护，他们赶路的时候比较小心，才耽误了三天时间。
“这里瘴气有点严重啊。”欧阳辰还在马车上，感觉十分忧心，他身上外伤好得七七八八，瘴气对伤口又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没事。”
方临站在马车旁边，挥出一道符纸，那符纸朝着瘴气深处飞过去，一路破空，从瘴气中间开出一条路来。
方临又拈诀，将一行人笼罩在结界内。
“走，我们进去。”
苏素素配合地驱动马车，那结界竟然可以随着他们的移动而移动。
欧阳辰诧异道：“方临兄，这些东西你都是什么时候琢磨出来的？连结界都可以跟着人移动，你真的……全是惊喜。”
也全是秘密。
方临头也没回，坚定地朝前走，随意回应：“昨天晚上琢磨出来的，当时你睡得正香。”
“昨晚？”
也对，蝎子岭上有瘴气，想必方临早就猜到了，才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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