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周默睡得不好,因为寒流来了,夜里冷,他懒得去够暖贴,就把被子裹紧,想着那天肖睿抱着他说,‘下次,让我看看你的腿。’
周默没想明白这是开玩笑还是说真的,‘下次’就如期而至了。
腊月二十九,肖睿发给他的地点在东关福利院。
出任务之前,周默来过一次,因为此前每个春节‘周默’都会寄钱回来。福利院的阿姨记得这个名字,她们对着照片,听他说着往事,惋惜他少了一条腿,嘱咐他以后更要认真过生活。她们都是善良的人,没看出任何破绽,甚至没人说‘你变化很大’——在她们看来,人长大了,又经历了这样的变故,自然有些不同了——这是他伪装成功的第一步。
周默跟南哥说,他想回孤儿院看看看,还有朋友从海津过来,给他捎了点东西。早编好的说辞没派上什么用场,南哥只是说,不用急着回来,明天休市了。
第二天,周默先坐汽车去福利院,从里面出来,肖睿的车就等在门口。
“吃饭了吗?”
“车上吃了点,你呢?”
肖睿点头。
冬季昼短,太阳落了,气温更低。周默把手放在暖风口,可惜老爷车不给力,鼓出来的风半冷不热。
“你怎么穿这么少?”肖睿扭头瞧了一眼,周默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旧外套,跟制服颜色差不多,不过没有胸牌和肩章,就失去了制服英挺和厚重。
周默想过,要不要穿南哥借他的红外套?那件衣服很好,名牌,做工精细,穿上之后帅气加持。他应该穿得隆重些来赴他们第一次约会,但如果不是约会,只是工作,他就不该穿得那么耀眼,而且那件衣服也不是他的。
他便穿了这件街边货,站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没事,也不冷。”周默把手收回来,却被肖睿一把抓住,他的手比想象中更冷,就像立在寒风中的大理石,光滑、坚硬、冰凉。
“那只也给我。”周默听话的把右手递了过去,肖睿展开手掌,把它们都攥在手里。起初只是攥着,直到周默的手回了温,指尖回扣,他便探入他虚攥着的拳头内,骚弄他的手心。
痒。周默把拳头收紧了些,肖睿余光看他,他始终看着前方,冻得发白的脸慢慢透出了血色,他的嘴唇紧紧抿着,像是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隐忍着任他把玩。
‘看他能忍多久?’肖睿脑中冒出这个坏念头,他把手从周默手中撤出,感觉那人才松口气,他便在他大腿根上抓了一把。
那地儿许久没人碰了,稍微一碰就跟糟了电击似的,周默整个人都傻了,肖睿的手继续在他那里游走,感觉他都有反应了,才想起用手来挡,“你认真开车。”
“认真干嘛?”
开车——这词儿什么时候变味了呢。“亏你还是JC。”
“JC车技好,一只手足够了。”肖睿故意踩了刹车,周默紧张的看路,手下一停,裤裆间又被人占了便宜。
“谭友华的录音都说什么了?”他想转移话题。
“现在跟我谈这个?”
嗯,算了……“洛校长最近还好吧?”
“明儿早上你自己问他。”
周默败下阵来,被撩的抓挠心又不得释放了,他直觉浑身冒火,嗓子眼都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不得不清了清,才说:”……这是去哪儿?“
“我朋友的地方,绝对安全。”
“还有多远?”
“十分钟,别着急。”
‘我急什么……’周默终于抓紧了肖睿捣蛋的手,却舍不得甩去一边,就紧紧抓着他,倒像宁愿他抠自己手心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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