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怡红院最缺懂推拿理疗的技师,乌堐马上想起药老头暗中传授给自己的医术来,他对穴位十分熟悉,医术也还行,感觉专业对口,于是来了兴趣,对贾如认真地说:“管饭吗?”
“这个……我得考虑一下。你还有没有别的才艺?”
“大姐姐,我还会作诗填词。”
贾如露出不可置信之情,“哇!你这牛皮吹得太大了吧?看你这身打扮,跟叫花子似的,就算不是叫花子,也跟妖怪差不多,如果像你这样都会作诗,我都会飞了——被你一口气把我吹天上去了!”
“大姐姐,我真不是吹牛皮。”
“会作诗填词?在涵邺城,这样的才子总共都没几个,难道就被我碰到了一个?……我不信,我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的,你肯定是蒙我的。”
“这种才艺,是要靠真凭实学的,没法糊弄人的!否则一开口就露陷。”
“你说的也有道理。……是谁教你的?”
“是谭老师叫我的。”
“谭老师?涵邺城的才子中,没有这个人啊……是不是谭文翰谭先生?”
乌堐微微一愣,惊讶地说:“什么?谭文翰老师在涵邺城里?”
贾如:看你一惊一乍的,好像你真认得谭先生似的?
乌堐:就是那个没其他爱好就喜欢吟诗填词的老头,是吗?
贾如:你真认得他?
乌堐:他是我老师!他怎么也来普雷……他怎么也来涵邺城了?
贾如神色古怪地凝视着乌堐,沉思片刻,对其他人说:“松开他。”
“不是说把这叫花子送衙门吗?如果松开他,让他跑了,怎么办?”
“也许是我误会他了,他真有可能是谭先生的门生,作为谭先生的门生,定是斯文人,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我的。”
“那,我们走了?”
“你们走吧。”
抓着乌堐的那几个汉子一边小声议论着一边离去了。
“我现在就带你去谭先生。如果你骗我,我饶不了你!”贾如对乌堐说。
怡红院
红男绿女,灯红酒绿,喧闹中弥漫着红尘之气,庸俗中透着些许文雅书香。一面墙壁上,挂着两幅标语:“禁黄禁赌禁止欺凌妇女”,“防火防盗严防外星魔妖”。
墙壁上另外还张贴着一张加码表,陪喝酒聊天1块下品灵石/时辰;陪吟诗作对10块下品灵石/时辰;提供理疗fu务从10块/时辰到100块/时辰不等(推拿头颈肩背和足底穴位,拔火罐,通经活络去病强身等价格各异,还有修脚和掏耳朵眼等fu务项目),让乌堐松一口气的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fu务项目。
一个头扎逍遥巾、身穿斜襟长袍、手拿折扇的老头翩然上了二楼,径直走入一包间坐下,对引路的婢女说:“我昨天教你的平仄韵律,学得怎么样了?”
这老头就是谭先生。他跟乌堐老家教语文的谭老师不但同名同姓,而且连长相都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只是服饰差异大——一个是现代服饰,一个是古代服饰。跟乌堐恩师谭老师一样,这个谭先生的妻子也去世了,同样是难产而死的。妻子去世后,谭老师一直过着单身汉的生活,白天在学堂当教书先生,晚上到风月场所教姑娘们吟诗作对。能歌善舞的姑娘们温柔而体贴,把谭先生哄得流连忘返。虽然每日与FengChen女子作伴,但谭先生从来都是洁身自好,举手投足间尽显斯文气质。
婢女欠了欠身子,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先生,小女子没有进过学堂,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您教我的诗词,太难学了,小女子恐怕让您失望了。”说着,她熟练地给谭先生倒了一杯水酒。
“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平平,如此简单的韵律,你们怎么就学不会呢?”谭先生闻了闻酒香,眯着眼,细细感受了一下,想起跟自己情投意合的妻子,想起跟妻子吟诗作对相互欣赏相互学习的情景,不由得喟然长叹:“五尺荒坟埋眷侣,三篇绝句祭糟糠。……”。
话音未落,另一个“姑娘”翩然步入包间,丹唇轻启,把谭先生的诗句补齐了,“卿生总叹光yin快,卿死常忧昼夜长。”
这个“姑娘”,正是女扮男装的乌堐。贾如把乌堐带到怡红院之后,无奈地发现,乌堐居然没有合法身份证件,而且跟哈戈尼亚人通缉令上的“蟋蟀妖”长得非常像,为了减少麻烦,贾如想了个办法,把乌堐做FengChen女子打败,骗过哈戈尼亚人的探子。等乌堐把胡须剃了,再稍稍施点脂粉,擦上口红,不认识他的人还真会把他当成姑娘。
看到乌堐居然把自己刚想出来的半首诗给补齐了,补齐后的诗句还让自己感到很满意,关键跟自己想要表达的意境不谋而合,谭先生情不自禁唰地一下站了起来,愣愣地看着乌堐,只见乌堐身穿嫩黄裙襦,腰系白色丝带,一头浓密秀发用一根满是珠光宝气的发钗高挽在头顶,额头留着一抹刘海,眉清目秀,粉面含羞,不由得看得呆了!他一步一步走到乌堐面前,喃喃道:“才女!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除了我妻子之外的第二个才女!敢问才女芳名?”
乌堐觉得别扭,不由得扭扭捏捏浑身不自在,由于害臊脸都红了。他这种表现,在谭先生看来,更显jiao羞可爱。“我……?我叫吴雅。”他低着头,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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