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星星/余温酒
chapter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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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地铁, 初恋立刻摸出手机，给顾嘉南发消息。
她给妈妈也发了两条, 但一直没回复, 可能是手机没带身上，也可能是根本没心情看，于是就没再发。
顾嘉南倒是回, 就是很慢。
初恋下了地铁, 走进校门，才收到两条。
看见他们正在吃瘦肉粥, 顿时松了口气。想着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说, 她又有课, 便没再多问, 收起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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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时, 初恋一直走神。
这件事, 她原本的计划是，循序渐进地告诉妈妈。
虽然有想过，妈妈会反对, 但又乐观地想, 只要她坚持, 再撒撒娇,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毕竟, 在她看来, 顾嘉南近乎十全十美, 根本没什么好挑剔的地方。
可万万没想到，妈妈的反应会这么强烈，让她心悸。
想着想着, 初恋下意识地重叹一声, 还把笔拍在桌面。完全忘记现在还在上课，课堂一下子安静。
老师停下讲课，看向她，表情莫名。
紧接着，所有同学也都看向她：“？”
初恋：“……”
——
鉴于这个小尴尬，初恋没再走神，至少没那么明目张胆。
大二的课原本就不少，初恋帮顾嘉南准备考研资料的时候，十分用心，便想着，自己已经花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干脆拿个双学位。
于是，原本就忙得脚不沾地的她直接变成空中飞人，中午的休息时间，还被突如其来的配音工作占据。
这样一来，直到下午放学，她才有空闲时间。原本还有晚自习，但她直接跟班委请了个假，急冲冲赶回家。
——
一下地铁，初恋一路小跑，刚走到电梯间，摁了下上行键，便低下头，给顾嘉南发消息：我已经在楼下，马上到家。
刚点击发送，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有点熟悉，她下意识回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丁晨的目光，声音讷讷：“妈妈？你……”
视线往下挪，看见她手中提着的两大包食材，顿时一愣：“？”
丁晨看着她，轻笑了下，温声道：“冰箱没菜了，我去超市买了点。”
妈妈的表情太平静，跟平时一般无二，完全看不透她现在的想法，初恋心里很没底，不敢多说，轻轻点了下头：“嗯。”
安静几秒。
突然，丁晨笑道：“我买了尖椒，待会给你做个尖椒小炒肉。”
初恋抓抓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谢谢妈妈。”
“跟妈妈还说什么谢谢，”丁晨道，“只要你过得好，妈妈做什么都行。”
这句话的暗示意味很强烈，让初恋的心很乱。但她感觉妈妈现在很平和，已经没早上那么抗拒，担心说错话，让妈妈变得像早上那样，小心思考了一会。
“妈妈，其实我现在就挺开心的，”初恋手心不停冒汗，小心翼翼道，“你在这里也住了段时间，应该看得出来，顾嘉南对我非常好。”
丁晨笑着点头：“嗯，看出来了。”
初恋愣了下，没想到妈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有点受宠若惊，手无意识地舞了下：“是吧，他人特好，对我更好。”
“我知道，小南是个好孩子，”丁晨轻拧了下眉梢，唇角却一直勾着，声音也温和，“他现在应该正在厨房，说是要做你喜欢的爆炒小龙虾。”
初恋眼睛亮晶晶的，正准备说点什么时，电梯来了。
两人走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后，顿了半秒，丁晨主动道：“星星，妈妈记得，有一次给你打电话，那时候听你说，小南阑尾炎，做了个小手术，你去了他家？”
初恋没反应过来地轻啊了声，不明白妈妈怎么突然提起这件事：“是有这么件事，怎么了？”
“没什么，”丁晨摇头，眼神有点放空，声音很轻，“妈妈突然想起来了。”
丁晨这个表情，让初恋莫名不安。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头，故作平静地轻哦了声。
狭小的金属盒子中，只有她俩，一直没说话，气氛渐渐压抑。
过了几秒，丁晨语气平静地问：“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小南家的密码了？”
“知……道，但很少很少去他家，”初恋小心翼翼道，“那会还不怎么熟，几乎不见面。”
“是吗？”丁晨笑道，顿了下，“那小南还挺信任你。”
丁晨的语气有点奇怪，听着有些不舒服，但表情没什么无礼的地方，初恋轻轻拧了下眉，温声道：“应该是看在妈妈的面子上。”
顿了顿，又道：“我俩以前住一起时，几乎没闹过矛盾，所以才会比较放心吧。”
闻言，丁晨一怔，好一会才缓过神，笑着轻嗯了声。
初恋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对，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正想挽救一下时，电梯恰好到了。
丁晨没停留地走出电梯，初恋跟在她身后。
丁晨突然笑了声：“也是，他一直都这样，对身边所有人都很好。”
初恋愣了愣：“嗯。”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妈妈的情绪看上去很平静，但初恋总觉得哪里有点怪异。早上跟现在的诡异反差，莫名像怀柔政策，让初恋感觉到更大的压力，想宣泄却找不到出口。她的表情很是忐忑，抿了抿唇，小声问：“妈妈，你还在生气吗？”
“一点点，”丁晨笑了笑，输入密码，推开门，笑道，“嗯？好像闻到香味了，小南的手艺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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