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小白你刚才是说话了？”
方临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听到的那声好像是从小白嘴里发出的，简单的一个音节，却是它第一次说出人话。
是甜甜腻腻又不太顺畅的语调，仅有一个字，就足够让方临开心了。
他真是捡到个宝贝，原以为白泽后裔这一个身份就叫人值得珍惜了，回头发现竟然还是一只天赋异禀能幻化成人形的灵兽，眼下发现它身上不但带有白泽一族的力量，又有九尾狐的灵根，并且这么短时间内就学会开口说话。
这样的灵兽，天下绝无仅有！
“小白，你再说一句话来听听。”方临一时高兴，打心里把小白单纯当做一只宠物，没留意到对方变成人后两个人的姿势看起来有多亲热。
小狐狸不懂如何收敛自己的耳朵和尾巴，支棱着两只小巧的尖耳朵，疑惑地看了方临一眼。
眼泪汪汪重复一遍：“疼……”
小颤音儿只往方临心里钻。
方临内心很是激动，但面上仍旧风轻云淡，他忽然发现自己有个小癖好，就是喜欢逗弄自家这只小家伙，被小狐狸蹭手心也好，被灵兽抱大腿也好，或是现在的人形小家伙直接扑在他的身上撒娇。
这让他的内心得到一股奇异的满足感，那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方临心里高兴，便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顶，像是之前摸小狐狸那样：“很快就不疼了，尾巴只能露出一根在外面，知道么？”
小白也就会说那么一个字，还是因为疼得难受了，本能发出的音节。
这会儿想要回应方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歪着脑袋一直盯着方临，满眼困惑。
方临对上她的眼睛，可能跟她狐族血统有关系，她的眼睛不同于一般狐狸那样狭长狡黠，反倒是人间的瑞凤眼，圆鼓鼓的眼睛，上面双眼皮却是呈扇形的，在眼尾的部分微微上挑，眼下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等她张开了，这双眼睛不知道要是迷倒多少人。
难怪会有“狐狸精”一说。
方临看得太仔细，不知不觉跟小白对视了许久，小白见主人一直没说话，也没动静，眼中困惑更加浓重，顺势把方临推倒在床上，整个人贴上去。
还以为自己是狐狸，想要在方临身上打滚蹭蹭当做撒娇。
“打住打住！”
方临连忙把人按住，伸手伸得着急了，忘记小狐狸变成人形的时候还不懂给自己加身衣裳，手条件反射直接按上去，便触及到她后背的细嫩肌肤。
“小白，下次幻化成人形的时候记得把衣服一块儿捎上。”方临将手撤回，反手将床上的薄被掀起，一鼓作气把一脸懵懂的小白塞进被子里。
小白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双手急慌忙往被子外伸，要贴着方临才甘心。
“衣服，听得懂么？”
方临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示意小白看：“像我这样，当人的话，是要穿衣服的，要不然就是耍流氓。不对，你是女孩子，不穿衣服会被坏人占便宜，懂么？”
懵懵懂懂的模样，哪里有听懂了的意思。
倒是被被子盖着不舒服，一条白绒绒的尾巴从被子的边上伸出来，横在床上轻轻扫动。
尾巴再这么摇晃下去，被子就要白盖了。
方临隔着被角把狐尾按住：“跟你说话，听到没?”
“唔……”
小白顿时收敛动作，全身僵硬保持姿势当真一点都不再动弹。
太傻了。
方临再次扶额：“知道怎么变回去么？”
“唔？”
得，还有语气的变化。
方临听懂她的疑惑，便拍拍床板道：“看样子又只能随缘，睡进去一点，给主人留点可以躺下的位置。”
这下小白听懂了，卷着被子往靠墙的方向滚了一圈。
养了一只不怎么聪明的灵兽怎么办？
凉拌。
方临对上小白一脸求表扬的神情，忍住内心的吐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当做鼓励。
折腾这么久，总算可以安心睡觉，结果还得跟个小姑娘一起睡。
方临合衣躺下，天气闷热，他用不上被子，正好让小白裹起来，中间隔了很大的空间。
方临躺下便睡觉，呼吸均匀绵长，十分放松的模样。
但是小白不会老实睡觉，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小手又从被子里伸出，摸到方临的胳膊，再一点点把自己往看起来已经睡着了的方临身边蹭。
以前都是趴在主人心口的位置睡觉的，小白瘪嘴，委屈巴巴地盯着方临，看他没有动静，胆子就大了些，继续往他身边蹭。
离开图腾的滋养，又是在体内灵力翻涌的特殊时期，小白浑身难受，就想离方临近点，或者说是离心口的那块图腾近点，才好压制住体内不听话的灵力。
“服了你。”
方临吃软不吃硬，见不得小姑娘受委屈的可怜样子，更何况还是自己带了一路的小宠，感觉到小白悉悉索索的小动作，索性直接隔着被子把人抱过来。
他往里侧身而卧，大手按着小白的脑袋，将其压在心口图腾的位置，有些无奈道：“这样可以了么？”
小白在被子里扑腾几下，兽性未改，不喜欢被布料束缚的滋味。
“不许动。”隔着被子，方临也不知道自己打的哪儿，反正一巴掌下去，怀里的人立即安静，然后乖乖卸力，把脑袋抵在他的心口。
虽然傻了点，但胜在小家伙听话。方临对此还算满意，搂着人慢慢陷入睡眠。
有了图腾的安抚作用，小白也可以一动不动地待着，耳边是主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抬眼便是主人的下巴，呼吸都落在她的头顶。
喜欢主人！
小白悄悄伸出尾巴，在方临搂着她的那只手上蹭了蹭，毛茸茸的触感有些痒。
一点动静就足以扰了方临的美梦，不过他沉住气，没再开口说话，免得又把小白吓到。
方小白，你最好争气点，不枉费爹爹一路这么宠着你。
方临不自觉地产生了一股“老父亲”的情绪，搂着小姑娘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得去给小白买两身漂亮衣服，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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